徽仅仅是听着都觉得心揪着疼,疼的令人窒息。眼底也不禁泛了红,薄薄的泪花涌上来。
终究没能点头,她根本做不到。
靳佑唇角噙着坏笑,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耳根,又接着说:“第二个办法,你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说,说"靳佑你就是个无父无母,没有人会愿意要你,像你这种人,我程徽也不可能要你,你就活该没人爱、没人要’这句话。”“你只要能说出来,我们就分手。”
语调平静的出奇,他脸上还带着笑,可程徽眼底的泪花却止不住的往上翻涌。
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眼底纵然含着泪,却也倔强的不肯让泪水落下,只是死死地瞪着他。
他就是故意的!
明知道她做不到,却还要逼着她用这两个办法推开他。此刻看着程徽满眼泪水的模样,靳佑又吊儿郎当的说:“只是一句话而已,你说出来,我就同意分手。怎么样,够简单吧?”“徽徽,你不是想分手吗?你说出来,我们就分手。”他更像是在逼着她说!
程徽气的一把推开他,趁其不备从床上起身,没能撑到离开卧室,泪水已经顺着脸颊滑落,只想穿上拖鞋往洗手间去。可平时闭着眼都能穿上的拖鞋,此刻却怎么都穿不好。她慌得直接把拖鞋踢开,赤脚就冲了出去。靳佑也半跪在床上,看着她失控离开,脸上那抹强扯出来的笑也登时落下。“砰一一”
洗手间的门被猛地摔上,程徽带着哭腔的喊声传出来:“你混蛋!”靳佑红着眼笑了,浅浅的泪花涌上来,又被他逼了回去。慢吞吞的下床,双手插兜倚在洗手间门口,听着洗手间内传来的哭声,他却满不在乎的说:“混蛋这句话没有任何杀伤力,你应该骂我是个没爸没妈的混蛋,骂我没人爱、没人要!”
每一句话都是往他自己胸口里捅刀子。
他明知道程徽听不得这些,可还在说。
他就是在赌程徽会心疼他,会舍不得他!
洗手间内程徽哭的更凶,却也更生气,打开门,眼中含着泪,看着眼前的人又生气又心疼,哭着喊:“明明是你的错,你凭什么要这么欺负我?你不就是仗着我会心疼你,你才这么肆无忌惮的欺负我吗?靳佑,你真的……真的好混!”“你就是知道我会心疼你,你知道我会在乎你,才要这么说!你自己不好受,你还要我不好受,你混蛋,你根本就是天底下最坏的混蛋!”她语无伦次的说着,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流。“你又不是第一次犯错,我凭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原谅你?原谅一次,你就还会犯错,你从小到大就知道欺负我,就知道跟我犯浑!”程徽气急,抬脚猛地朝他小腿踹了一脚。
没想到正好踹到骨头上,靳佑不疼,她却伤了脚趾,疼的倒抽气!看的靳佑忍不住放声笑了出来,弯腰将人打横抱起,“徽徽怎么会这么可爱?连生气,也这么可爱!”
抱着程徽坐在沙发上,看着她满脸泪痕的模样,靳佑正要抬手帮她擦去,却被程徽一掌拍开,“混蛋,别碰我!”
“我都教过你了,你这么骂我是没用的,你应该骂我是个没爸没妈的一-”“你有完没完?有完没完!”
程徽大喊着打断他的话,一双眼红的像兔子似的,冲他喊:“你是非要往你自己心里捅刀子才舒服?没人要、没人爱,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?”靳佑脸上玩味的笑容渐渐落下,神色也逐渐认真起来,温声细语的说:“在伤害我自己,刺激我爱的人,试图从她那里获得一点爱。”拉着她的手,贴在心脏的位置摁住。
“徽徽,我十岁认识你,从十一岁那年开始,心里就只能装下你一个人,这十三年我心里一直就只有你,如果你也不要我,我该怎么办……你教教我,我该怎么办?”
他一点点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,程徽却哭的更凶了。连她自己也分不清,她到底是在为自己哭,还是在为靳佑哭。只知道这些日子所有的委屈和恼怒,都伴随着泪水被排了出来。撑在他胸膛上的手也慢慢松了力道,攥着他身上的睡衣,一点点攀上他的肩头,程徽边哭边说:“你以后是不是还会犯错?”“会。”
“你就不能骗我说不会吗?”
她都快要原谅他了,这人却意外的坦诚!
可转念一想,程徽又喃喃道:“算了,你从小就这样,你真的从小到大犯了好多错。不准我跟沈妩玩,不准我喊阿晏,不准我跟其他人玩……你根本就是个混蛋,还找人盯着我,你怎么会那么坏?”可她就是放不下这么一个又混又坏的人。
脑子里、身体上,似乎都放不下他。
才会在他说出那两个方法时,心猛然刺痛,泪水先一步涌了出来。他是非要拿自己的死刺激她,非要逼着她说出狠话才肯罢休!可她又怎么可能说得出来那些话?又怎么会做得到不管他的死活?后腰被摁着抱在怀里,程徽趴在他肩头,泪水落下,浸湿了他的睡衣。“是啊,我这么坏的混蛋,怎么会遇到你这么好的人?“双臂紧紧地将人抱在怀里,两人之间亲密无间,他一改往日的不正经,认真问她:“徽徽……你愿意要我吗?″
如今程徽不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,她将靳佑至少看透了七成。从小到大他只要犯错,总会低头道歉,可道歉却不是因为知